似乎除了德语课的那堆假期作业就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了,但又实在不想写作业。就来写年终总结吧。
包括这篇在内,今年记下了 27 篇日志,但其中六篇要么有密码,要么设成了私密,占比超过两成。另外还给一整个分类标签下的日志——最早可以回溯到 2010 年八月——全都设置成了密码保护。以前没有过把这本电子日记本藏起来的念头,如今却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索性关闭公开访问了。毕竟还在用汉语写作,我和我的祖国,一刻都不能分割。
一月底被流感撂倒,去看医生时还被问最近有没有去中国:那时的肺炎病例还主要局限在国内,才刚刚引起国际目光。
一月最后一天,因为小姑娘行将结束在 Google 苏黎世的实习,我们仨又在慕尼黑碰了个头,直接住在我家。二月一号星期六,刚休了一周病假的我陪着那俩去了趟新天鹅堡,因为老大哥还没去过。当然,没提前计划好买票,同样也还是没能进去看。星期天去看了德意志博物馆,我对科技类的博物馆兴趣平平,更何况不能和 Speyer 那家一样飞机潜艇什么的都整个摆出来让人直接钻进去看;那俩倒是逛得超级开心的样子。相聚短短一个周末,说好了秋天去比利时参加小姑娘的博士答辩会。但后来答辩会改成了网上进行,加上旅行的各种限制和疑虑,我们自然也就没有会面。以后我们分散在三个时区两个大陆,见面的机会只会越发少了吧。
情侣组的小宝宝是个男孩,起名叫 Alex。
奶奶今秋不慎跌倒导致大腿骨折,动了个手术,至今走路还需要拄拐。视频通话过几次,明显感觉到她的记忆力也已经大不如前。三叔和大爷两家好像也因为一些矛盾逐渐生分了。大爷大概今年刚学会了用微信视频通话,隔个一两个月就给我打一通。只不过老是记不住时差,好几次都是凌晨三四点钟打过来,当然也就漏接了。
姥姥于中秋过后辞世了。在写过那篇悼念她的日志之后,从和母亲的电话里零零碎碎地听到了更多的一些细节。母亲趁着中秋放假在姥姥那边全日照顾着,她下半夜听到姥姥那里有动静,便一直守在旁边;也通知了四舅,但因为并不像什么紧急情况,四舅说早上再过去看看。老太太不安到清晨,虽然闭着眼睛不说话,但应该知道自己的时日到了。母亲攥着她的手,她流了几滴泪,走了。母亲说,我二姨跟她说,咱娘硬把四儿拉回来,怎么到最后不等他到跟前来再走呢。四舅当年在牡丹江学医毕业之后有意留在那里,可是姥姥执意叫他回来;虽然如今他生活顺利事业有成,但二姨总觉得如果他留在东北的话生活应该会更好,并一直拿他做例子劝母亲别整天叫我回国。只不过姥姥过世之后,再加上欧洲疫情持续蔓延,母亲还是忍不住每次都要尽力劝说我回去了。
母亲上了年纪之后,的确不能丢着她不管吧。以后要怎么做,我一点主意都没有。
妹妹时不时因为觉得母亲一心只想着男朋友而冷落她而闹别扭。我开导她说咱娘在这方面跟个小女生没什么区别没办法,倒是你能利用这个机会锻炼锻炼独立自主的能力。
十月初和 Su、V 两人一起去吃 Pasta e Basta,结果那俩说好第二天拉我出门买自行车。结果还就真买了。很不错的一辆新车,花了还不到三百块。倒是头盔因为母亲引以为豪的、给我睡出来的这个平头而难找得要死,和售货员一起从二三十欧的一直试到八十欧的才终于找到合适的。当然也就在周末和家里通话时就此大发了一顿牢骚,“你看看你给我弄了这么个扁扁头,结果头盔都贵得接近车钱的三分之一了”云云。平心而论,其实也怨不得母亲,毕竟时空和文化背景放在那里;但被历史遗留下来的陋习造成了直接经济损失,这么好的抱怨机会白白放过就实在太可惜了。顺势给妹妹洗脑 说你以后养小孩千万别睡什么平头,她说她才不想那么整小孩呢。然后我俩就开始庆幸她小时候几乎得全天让人抱着,保住了正常脑袋。还好母亲不是死守旧俗的人,不然怕是得气死。
在德语课上似乎被大家视作除了口语表达能力欠佳、其他各方面都是优等的好学生了;L 老师甚至数次让大家把我的写作练习拍照回去看。也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骑自行车去学校而成了他们眼里爱运动的典型。只是我自己有多不爱运动自己心知肚明,也依然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能在日常生活中像如今使用英语一般地使用德语的情境。
2018 年夏天在办公室水培的那些鳄梨种子记得有五颗;两棵幼苗夭亡了,剩下三棵已经长成了不算矮的小鳄梨树,摆在家里。在 Saarbrücken 买的毛毡苔差不多该换换土了,但实在太懒,明年开春再说吧。几盆文竹夏天丢在阳台上粗放管理得很却长得还算好,自从搬进屋里过冬以来倒是变得半绿不黄的,实在不知该怎么照顾。其余的那些植物都活得还可以,除了那株一直看起来都在命悬一线、基本不长的无花果苗——说不定也不算坏事,如果也噌噌噌地长起来的话,以后搬家就更愁人了。
时隔两年之后,再次全年感情线欠奉……恭喜解锁新成就?不过在友情方面,因为帮了相处本来就算融洽的同事 R 一个忙,我们在最近这半年里成了不错的朋友。之前很少在一个地方稳定下来之后还能继续拓展紧密朋友圈的,往往都只是缩小。上个月底受邀去她家吃饭时,她和男友一起向我推荐 Facebook Dating,说他俩就是通过这个平台认识的,感觉很不错,我应该能在上边找到合适的姑娘。我太久没上脸书,甚至都不知道他家推出了这么个服务。不过且不说我有多可能(或多不可能)去用,年初快要搬办公室时我们去新办公室踩点,我在路上跟她说“Sendlinger Tor 就挨着 Glockenbachviertel,下班之后可以去那边的酒吧坐坐,说不定就能遇到个谁了呢”,大概被她认为是完全的玩笑话了……虽然基本上的确是完全的玩笑话没错啦……
十一月底趁着黑色星期五,从 Saturn 拎了一台吸尘器回来,使用频率本就过低的室内扫帚基本下岗了。近期屋里与夏秋相比干净整齐了很多,大概是物极必反,邋遢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吧,哈哈。
大体上除去以上这些,今年就主要是在玩《集合啦!动物森友会》以及宅在家里完完全全地虚度光阴啦。
从 Su 那里听说,跨年夜在电视上看 Dinner for One 是德国的一项传统。虽然现在没有计划去看,但先记在这里好了。
正好如今禁止多人集会、禁止燃放烟花、禁止晚上九点之后乱出门,就准备在《动物森友会》里跨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