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一篇叫“15”, 四月份一篇叫“10”,真真算得上一五一十……
Diaspora
已经是两周之前,在斯图加特的同学家里,一起和她母亲闲聊。
这开餐馆的热情和善的一家人,在刚来德国的好多年里,虽说有好多常客,但没有哪怕一个能邀请到家里坐一坐喝喝茶的本地朋友。
欧洲内部的移民尚且如此,从大陆另一端过来的又能如何?
阻挡住那座通天高塔的建成的,怕不只是人们说起了不一样的语言。语言是最好克服的困难——承载在语言之上、游离在语言之外的那些可见又不可见的有关历史文化风俗的方方面面,对于异乡人来说,想要发觉、想要适应、想要学得,可知比语言难上多少?
她的目光聚在我们两位坐在沙发的访客上,又似乎散在那段年岁里。她总结了一下: Es war schwer, sehr schwer.
“全球化”的所有光鲜亮丽,在背井离乡的初代移民眼里,亮度饱和度通通都要大打折。
这家里最小的小姑娘生在长在这个国家,有时候和她的姐姐们说话会切到德语。她的生活,大概会轻松一些吧。
Dispute
最要命的事,莫过于和最要好的朋友闹别扭,闹大别扭,因为一堆鸡毛蒜皮闹大别扭。
闹到多严重呢?前一天是我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就甩开一众朋友自顾自回家,后一天是他开门见我在敲立马把门摔上。
当时是做了点好吃的在和两个朋友们一块吃晚饭,想问他要不要也过来坐坐来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有时候你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却着实被惹得火冒三丈。
被门一摔,被朋友们一劝,自己再怎么有理也没意义了,更何况本来自己就似乎没多少理。
给他些时间冷静冷静,然后来找我吧。
朋友们说,给他些时间冷静冷静,然后来找你吧。
这俩人吃饱,带着一人拿来当餐后甜点的提拉米苏,跟居委会大妈们一样去他家喝茶聊天去了。只留我独自在家,被愧疚、惶恐,以及半斤白兰地,淹没了。
外面艳阳高照,不敢问他要不要一块到处逛逛。
外面暮色四起,又一个坐立不安的晚上将要来临。
夜晚如今是多么让人感到绝望啊,情绪汹涌湍急,每一次试着喘气都被呛得满口咸涩。
这五天里,做了数不胜数的无聊的疯狂的荒谬的事,都只是为了哪怕暂时忽略掉心里悬着的这块千斤巨石,可惜通通无效。
这五天里,各种讨厌的情绪纷纷以几乎最昂扬的面貌登台亮相,狼奔豕突。
受够了,受够了。或许就算会再被当面摔一次门,也值得再去敲一次。
天亮再说吧。先去抱着我那个四方的大枕头睡一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