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哪里已经死掉了吧。

那人要翘课,今天见不到了。没什么感觉。

邮箱里那封写给教授求论文开题的邮件,在草稿箱里从十一月躺到了一月,依然处于烂尾的状态。自知早就该发出去了,但就是无力打开,写完,点击那个发送按钮。

会赶在我们所有人之前毕业的小姑娘告诉我们,她已经被建议从现在开始考虑找工作了。不知我什么时候才会走到离论文完成只有半年时间的时候,不知到时候会不会有足够的劲头开始找工作。

基本上所有的社交网站都搁浅了。推特,脸书,抠抠空间,有什么好贴出来的呢?

上午没用闹钟叫就醒过来,迷迷糊糊睡眼朦胧,只是因为躯干不如两腿耐冻才穿好上衣,就以这种匪夷所思的半裸形象呆坐在床边上,半天只冒出一个念头:写篇日志,标题就叫“死”。


下午终于去注册了这个学期的考试,又改了那封草稿里的两个句子。简直像完成了一次伟大的长征,非得开一次庆功大会才行。

今晚和昨晚一样害头疼。没来由地,想起长沙伏天傍晚的燠热红霞烧绿香樟的芬芳,想起此地夏日黄昏的潋滟碧水漾白夕照的缱绻。还有那内蒙古高原上的白杨树,在晚上八点多的阳光里,维持着所有枝条都紧束成一条的姿态。

脑袋里的东西太多了,沉甸甸坠着,所有力气都架在脖子上,生怕它被压折了。于是连手指都没力气动一动了,连眼皮都没力气抬一抬了。

瘫成一滩,从繁杂的自己的历史中渗过,想找出是自己的哪一部分,死在了哪里。

啊,是我那些曾经热烈的情感吧,它们哪去了?

你们醒醒,你们醒醒啊。

心里堵得慌,心里空荡荡的。心成了这一对矛盾的叠加态。正负薛定谔猫在这悖论场里产生和湮灭。

被薛定谔冠名的猫,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呢?

谁说汉语里没有时态变化的?活着,是现在进行时;死了,是过去完成时。

而我的热情,似乎正在不紧不慢地,死着。

20—21.01.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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