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的德国每日确诊人数蒸蒸日上 屡创佳绩 欣欣向荣 与日俱增,我们的德语课也越来越可能改为网课甚至直接中止。十一月末时,我们得知从十二月一号开始,更严格的限制措施将会施行。我们课本的下册提前发了下来,以防万一。
十一月三十日晚上十一点四十九分,我们收到一封邮件,说因为封锁措施,我们的课程从十二月一号开始暂停。我们的 WhatsApp 群立马热闹了起来——几乎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更不用说是在半夜。
第二天,有人去学校看了一下,的确空无一人;有人给学校打电话问具体后续措施;我则是打给 Arbeitsagentur,问如果最终课程直接取消了的话,他们会不会再给我一张培训券。对方问了具体情况,告诉我说先等着就是,如果有什么进展会通知我。千头万绪的一上午过去,下午两点多钟又收到一封邮件,明天开始课程继续正常进行。并且圣诞假期前的两周,授课地点改为 MVHS 位于市中心的总部。乍看起来违背“尽量避免去人群聚集的地方”的原则,但想想应该是要干脆关闭其他地点以尽量节省开支——我们平常上课的这栋楼上只剩包括我们在内的两个班还在开着了。
十二月九日十一点多,手机上的 NINA,即联邦民事保护及灾害救助署的灾害警报应用,推送了一条通知,Katastrophenfall in Bayern。大致和全国范围内的限制令相同,只是在一些点上更为严格,例如只在圣诞期间(而不是圣诞到新年的整段时间)将允许聚会的人数放松到十人,例如在超过 200 病例/十万居民的地区实施 21—5 时的宵禁。
我们的课程依然还在照常进行,伴随着新闻里日渐增多的关于全国再次全面封锁的讨论。周五,我们教师跟我们说,除非周末时收到邮件通知,不然就周一见。那时我们已经知道,联邦政府会在这个周末决定圣诞新年季的措施。
星期天,信息公布了。不出意料地,十二月十六日星期三开始,暂定直到明年一月十日,德国全境将再次实施全面封锁。月初刚公布的、节庆期间稍微松动聚集限制的条款还没来得及生效就被废除了。在那前一天,我去了一趟 Kaufland 采购,满满当当的人群,仿佛商铺人数限制的命令只是一纸空文。
十五日到十六日,我们的课程多次被学校管理层打断。周二交代了网上授课的软硬件需求,统计了确定无法转为网上授课的人数;通知了周三照常在教室授课;给几个单纯因学校关闭而需要在家照顾儿童的同学签发了紧急托儿所周三的准入文件。周三时通知了我们今天是本年度最后一天上课,假期提前开始;明年一月四日之后会收到我们负责人的邮件通知我们何时、以何种方式开学;许诺了将会提供托儿方面的协助,并提到学校应该可以提供几台笔记本电脑给家中没有电脑的学员;因应授课地点的改动,我们几个能获得交通费用报销的也又重新签了一张表格。
在这一切都被打乱、一切都摇摇欲坠的时期,财政状况已经从年初的天堂坠入如今的地狱的德国政府,依然维持着它的社会福利体系。在这个国家待久了,自然有很多方面都想笑、都想骂,但在社会保障和成人教育的领域,我却非常敬佩这个经常让人想掩面、经常让人想掀桌的地方。
周三已经是全面封锁。放学回家的路上,顺路去看了一下 Marienplatz——要抬扛的话,并没有违反禁令,毕竟没有条文规定必须用最快的方式通勤,而从 Marienplatz 走到火车站甚至都不是绕远路。本该是圣诞市场的广场空空荡荡,寥寥几个行人戴着口罩或急或缓地走过。只有和往年一样高大的一棵挂满灯串的圣诞树伫立在新市政厅前,提醒着人们,节日已经近了。
二十日,因为在英国发现的感染力更强的病毒变种,德国与英国之间的航班全部停飞。
一月十日之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大概会是新一轮的封锁令吧。
这个世界都不好了。不过德国人的血统里是不是还有服从的因子啊,这禁令感觉已经很不欧洲了。
不知中国媒体是怎么报道的,但德国的防疫措施在欧洲并不算激进,大部分国家的措施都类似。只不过具体效果就是听话的自然听、不听的也还是执意推进自然选择罢了(茶
所谓血统是个连这边的民族主义团体都不怎么敢明着拿出来说了的概念。在国内倒是依然很盛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