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or one day. Oh boy, wasn’t it exhausting!
巴伐利亚及其周边有些地名总是让惯用英语的人忍俊不禁,比如靠着德国边境的奥地利小村 Fucking,再比如去年去 Rothenburg 时经过的 Kissing。
至于 Wank,则是我直到上周才知道其存在的一座海拔 1780 米的山,离楚格峰不远。
八月七号星期五,我们一行五人驱车前往。
山上的缆车叫 Wankbahn,山顶的旅店叫 Wankhaus,命名规则就是朴素!只可惜山上没有纪念品商店,不然磁铁或者明信片都可以买一买。Wankbahn 靠近山顶的终点站旁边倒是摆着一台缆车,贴着“I ♥ WANK”,还有个 #wankmalwieder 的标签——就说把这么优质的恶趣味机会浪费掉未免太可惜了呢!
上山中途在 Esterbergalm 歇脚,顺便填一下肚子。即便是进山的远足者,也还是照样得遵守规矩,进了山间小屋的地界就得戴上口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能取下来;排队点餐时也要保持一米半的距离。所有人都在户外坐着,也不知室内的用餐区是不是直接不开放了——这么好的天气,就算开放也不会有游客要坐在屋里吧。在窗口点好餐,厨师做好之后会直接放在摆在门口的桌子上,喊一声菜名,自己去取。看他们的菜单黑板上推荐用自家养的羊做的 Lammeintopf,就点了这个。是羊肉块和各种蔬菜的炖菜,味道很好。但看着在旁边的草甸上悠闲漫步的那群羊儿,又不免因为吃着它们的同伴而生出了些负罪感。
在我们过去的前一个周末下了两天雨,小屋后边不远处蓄起了一个临时的浅湖。山花从水下探出头来,一条小路延伸进了水里。水边有几匹马儿,包括一头卧在地上休息的小马驹;还有一小群牛,两只小牛犊乐颠颠地跑着。蓝天白云、碧水青山的图景,被这些农家的牲畜更添了十二分的生气。
及至登顶,我们之中的多数就因为数月以来极度缺乏锻炼,两腿已经疲劳不堪了。
我下山时,只要是在不平不陡的路上总是连跑带蹦,慢慢下反而不得劲。也就利用自己的习惯,先冲下去一段,找个地方坐下等着其他人,顺便揉一揉、抻一抻腿,聊胜于无地休息一下。即便如此,临近山脚时,也还是累得几乎挪不动步了。
刚开始下山不久的时候,我坐在山路边正等着,突然留意到了从山谷里传来的叮咚响。是山下的牛儿们脖子上的牛铃声,彼此交织在一起,顺着山坡一路传来。这些浑厚单调的铃声,和近处树上小声而清脆的鸟鸣混杂,形成了我第一次亲耳所闻的阿尔卑斯山乐曲。
只是,我在欣赏着这能够让人心情平静的天籁之时,又不免为牛儿们难过: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噹啷作响的牛铃,可能是让它们恼火的存在吧。从山上回来之后在网上查了一查,这些贡献了阿尔卑斯山区招牌声音的铃铛,确是有些动物福利方面的争议的。
而在半山腰处,我留意到一个似乎是用土石搭起来的小棚子。走近才发现,竟是一棵硕大的松树被连根拔起,倒在地面上——那个一人多高的“小棚子”,原是覆着泥土和草皮的树根。这才得知,原来一周前那个周末远不只是简单的下雨,我的住处所在的区域刚好躲过了一场惊人的风暴:慕尼黑市区南侧就已经有轻轨车站关闭,伊萨河的水位也暴涨;这次之所以得开车过来,也是因为风暴引发了一处山体滑坡,阻断了一段铁路;甚至还有几处民房垮塌了。
难怪两天的雨水就能汇成那样一片湖水了。这一路看到的那些横卧在地上的树木,恐怕也有不少是那场风暴的作为。这棵大树倒下的时候,这座山上是怎样一副狂乱的画面呢?我想象不出。
下山之后立马驾车冲去 Garmisch 市区的麦当劳,一口气几乎吃掉了半间店。也算是骇人的暴风雨级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