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大,混乱而繁忙,行人信号灯和葡萄牙一样基本属于装饰,地铁的座位因为太老旧看起来脏得骇人,随随便便一座博物馆就能在里边把腿走到断掉。
See it, say it, sorted
从 Gatwick 机场出来,因为要直接去大英博物馆,在手机上查了查路线就买了张去 Farringdon 的火车票,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一列又一列去 Victoria 的火车来了又走了,而自己只能在站台上等了二十分钟。倒是没感到无聊,一边是头一回亲眼见到的、用一口纯正的英式英语聊天的蓝领工人,另一边是没完没了的列车晚点广播,通通以“We are sorry that…”开头,很多还找了些晚点的借口 理由,明明也就是晚了不超过三分钟的事——听惯了德国站台广播的我哪料到这东西还能这么客气的,简直客气到花里胡哨、花里胡哨到好笑,于是每听到都会跟个白痴一样笑出来。上了火车,列车司机又开始在广播里因为晚了几分钟道起歉来了。
及至买好了 Oyster Card 开始坐伦敦地铁,也很快就意识到了地铁系统也是一整个客气到不行。一班地铁在两站之间停了一下,司机马上开始广播解释原因以及道歉,还没说完车就又重新开始开了,简直没把我乐死。
客气是一方面,更让我对伦敦地铁系统感到敬佩的是他们对行动不便者的关心。几乎每条线的列车在进每个站时的自动报站都会说明此站是不是 step-free。并且常常是车门一开,车上车下的广播都在让人留意车门和站台之间的缝隙。忘了是哪一站的站台广播很稀罕地没有说 please,而是用一个像是上世纪中叶的 BBC 广播员一样的声音抑扬顿挫地重复着 Miiiiiind the gap. Miiiiiind the gap. Miiiiiind the gap.
——不过,在一些站转乘的时候仿佛无穷无尽的隧道要人走到天荒地老,这时候可就没那么人性化了……虽然不可否认,改进车内广播的内容比改建这些比所有活人都老的地下车站要容易多了。
在 Farringdon 站往 Tottenham Court Road 去的 Elizabeth 线地铁让我感叹这座城市著名的地下交通网络的现代化程度:和帝都的新地铁线路们一样,站台是配有和列车门同时开启的屏蔽门的。站台也宽阔敞亮,和听到的逼仄脏乱的形容完全搭不上边。但那天下午从大英博物馆出来,进了 Holborn 站搭 Central 线再在 Oxford Circus 站转 Victoria 线时,这两条线却画风突变,成了甚至还比不上慕尼黑一众老地铁站的样子。列车也不再是干净又现代的样子,第一眼看到空着的座位的时候甚至还以为是有人在上边泼了什么东西,没敢往上坐,却很快就意识到那些平常坐不到的边角处那有些吓人的棕褐色只是座椅的垫布在不知多少年岁的使用之后变成的颜色。天哪,如果没法清洗的话,都成这样了还不干脆换下去么?跟老大哥提起这风格迥异的地铁线路们,他乐了,说 Elizabeth 线是去年女王过世前没多久才刚开通的最新线路,其余的线路都已经跑了至少几十年了,当然会有明显的区别了。
在所有公共交通工具以及车站里,都三不五时地就会有“发现可疑行为请及时联系工作人员或警方”的宣导广播,结尾的“see it, say it, sorted”听过几遍之后就由不得你地刻在脑子里,估计永远都忘不掉了。一开始我还以为那句口号是“see it, say it, sort it”,直到我看到了这标语的海报——没错,甚至还有海报!
所谓 English (traditional)
很快就在各个车站留意到,标示出口的牌子上边写的不是 Exit,而是 Way out。地铁站也好,火车站也罢,无一例外。伦敦的城市轨道交通系统,地下的线路叫 Underground,还有地上的线路叫做……没错答对了,Overground。伦敦公交系统大概率借鉴了那句上脑的安全宣导标语,在地铁站里几乎无限长的电动扶梯旁边的 LED 广告牌上打出了“Tube it. Bus it. Train it.”的标语——我知道我知道,学文言文的时候见过不少这种名词作动词的用法。
于是我就跟老大哥打趣说,英国人还笑美国人的英语是 English (simplified),但自己觉得 exit 太难懂要写 way out,糖果叫 sweets 薯片叫 crisps,美国人好歹还给糖果专门起个名呢,哪像 English (traditional) 里边拿个给这些东西的形容词就直接当名字了。到底谁才是 simplified 啊。
买来偷来抢来的免费给你们看,请捐款请捐款请捐款求求你们了
上边已经提到,我一到伦敦立马直冲大英博物馆。单单为了一见罗塞塔石碑,还专门买了特展的票。
整个特展是关于破译古埃及圣书体的历程,所以罗塞塔石碑才被搬到了这个收费展览,放在了绝对不会错过的明星位置。看到时吃了一惊,尺寸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大呢,高度差不多得有一米——我还以为应该不会比 A2 纸大呢。
因为知道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一样大得夸张,没细细品鉴那些张三李四对古埃及文字研究的手稿(虽然还是仔细看了几件,其中一本跟剪报簿一样,把不同文字的碑文誊本剪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把不同文字的、可以对起来的断片贴在一起,然后用现代希腊文标记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匆匆从特展出来,准备把常规展览至少走马观花看一遍。结果才知道因为那持续整周的罢工,大部分展室是关闭着的,包括整个东亚和南亚展区。问了告知我此路不通的工作人员,得知下周应该会正常开放,只好决定再来一次了——就算收费也不想错过那么多展览,更何况常规展览免费。
不过即便是那一小半开放着的区域就已经足够逛上一下午了。亚述、古埃及、古希腊的大大小小的石板、浮雕和石像,大洋洲岛国的民俗器具以及一整尊摩艾像,好一个琳琅满目!一间巨大的展厅展示着众多原本装饰着雅典帕特农神庙的外墙的浮雕,说明文字不止一次提到浮雕缺失的部分在神庙遭到炸毁时遗失。当时我就在想,这些不列颠的强盗为了抢东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至于连炸药都用上么?不过没过多久就在相邻的一间小展室里得知爆炸的原因是当年战争的时候神庙被当成军火库了,然后又被炮击,就炸了:很稀奇地不是英国佬想拆浮雕搞的事。
几天之后再访,本想着简单看看上一次没看到的展室就好,没想到又在里边转了大半天,最后两腿累到受不了了,才强逼着自己走马观花地匆匆穿过了好多展室。倒是如愿看到了不少亚洲来的文物,中国和印度的占大宗。这两个国家来的重要文物也都在各自的展区内以时间为轴陈列着,从史前到当代。另外,中国的玉器和瓷器还各自单独辟出了一小一大两间展间,其中瓷器展间几乎占了半层楼,比整个朝鲜半岛展区都大。毕竟是来自自家文化的器件,当我在看着这些展在异国他乡的华夏文物时,心里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的。一方面是愤懑,毕竟这里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东西,有几件是来路清白的?河北的寺庙里一整面墙那么大的壁画都给搬了过来,还能很清楚地看出为了方便运输,这面墙被切成了几块。那些如今缺鼻子少脸的僧像佛像们,有多少的脑袋如今是放在这里?民俗和宗教器物自不必说,造于乾隆时期、皇家用的香炉,富丽堂皇,虽然说明文字只写了是哪年由哪个 Sir 猫三狗四捐赠的,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这个 Sir 他祖宗从那个后来被烧掉的园子里搬出来的吧?可是另一方面,我不禁想,这些飘洋过海被运到这里的这些小到发钗、大到墙面的文物们,说不定反而是幸运的?虽然这皇家的香炉应该不会跟孟府的水缸一样被红卫兵砸个稀烂,但单看二十世纪,就有多少文物毁于战乱、毁于荒朽、毁于大革命?就在这篇游记写到这里时,去查了一下那座被偷了壁画的庙。“清凉寺于20世纪30和40年代间毁于战火。”
另外一间让我走到两腿断掉的是自然历史博物馆。大海雀的标本、恐鸟和渡渡鸟的骨架、来自月球的岩石、在切面处展现各种纹理的陨石陨铁、两人多高的红杉树树干横切片、1:1 的蓝鲸模型、恐龙化石、达尔文的大理石像……当看到小时候在最喜欢的《知识魔方》系列读物里读到过的巨大的铁陨石竟然就直接摆在陈列室里可以让人随意触摸的时候,整个难以置信。这间博物馆让我喜欢到什么程度呢?我在伦敦带回来的唯一一块磁铁,便是在他们的纪念品商店里买的。
说到纪念品,不得不提一句伦敦的明信片批发策略。他们各个景点的明信片不乏精致又好看的,并且不止价钱公道,而且毫无例外地都有“购买指定张数就打折”的套路。所以我就毫不意外地在大英博物馆一下买了好几张、在西敏寺一下买了好几张、在自然历史博物馆又一下买了好几张……
包括大英博物馆和自然历史博物馆在内的公立博物馆和美术馆,在英国似乎都是免费的。虽然免费,但各家还是竭尽所能地试图说服参观者捐款。在自然历史博物馆入口处,募捐的工作人员甚至搬出了“想想在别的国家需要为进博物馆花多少钱”的说辞,说实在的,也有道理。只不过我对这些博物馆的实质性赞助也依然只是在他们的纪念品店里买东西而已。
大概因为免费的关系,我在大英博物馆的古希腊浮雕前见到了一位坐在轻便折叠凳上临摹的先生,在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大厅的不同角落看到了两位进行速写的画手,而在国立美术馆,遇到了两群有老师带队、一往地上坐就是一大片的小学生。这个世界多么不公平啊,这里的小孩子们,随随便便就能让老师带进这些博物馆和画廊,去亲眼见识这些我们只能在书本里看到、遥不可及的珍品。
也因此有了一段有趣的小插曲。在国立美术馆的《银河的起源》前面,一位年轻的老师蹲在地上,给坐在地上的一群小朋友们讲解画中的神话故事。他让小朋友们观察画里赫拉的姿势,再让他们想想女士们正常情况下是用什么姿势哺育自己的小宝宝的,从而让他们意识到画里的婴儿应该不是赫拉自己的。然后老师继续推进故事情节,说画里的赫拉之所以看起来惊慌失措,是因为宙斯想趁着赫拉睡觉的时候偷偷让小宝宝喝她的奶水。再然后老师又问小朋友们,为什么宙斯想要这样做呢?在所有小朋友们思考可能的原因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用惊讶却肯定的声音大声说,because Zeus was cheating! 所有旁观者们登时哄堂大笑。现在的小孩子们真是什么都懂!
博物馆外的那些“久仰大名”
星期五拿着 London Pass,愣是在一天之内逛完了西敏寺、圣保罗大教堂、伦敦塔、伦敦塔桥和碎片塔(的观景台)。在西敏寺一开始乖乖跟着语音导览走,走到语音导览结束了也没留意到达尔文牛顿霍金莎士比亚这些人的墓,拿出纸质导览图好好一看,乖乖果然全都错过了,当然要重新回到起点重走一遍啊!邪门的是,我的手机在一边跟着语音导览走一遍到处拍照的时候,在一个地方莫名其妙卡住、只能重启,当我重新走一遍去找那些名人的时候,在同一个地点,手机又整个卡死了。而那个地点正在牛顿和霍金墓之间。你们这俩搞物理的,是搞出了什么邪道的力场?
圣保罗大教堂的圆顶,是可以爬上去观景的。我自然也就爬上去了。乖乖,这一亿八千兆台阶,对久乏锻炼的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容易活!不过终于爬上去之后,眼前的景致还是让人觉得气没白喘、汗没白流。然而这座大教堂给我的观感一般,大概是因为它的地下墓室里安放着好些“牺牲”在东亚南亚等地的将士吧。不就是杀人打劫活该被打死了的强盗么,我心里嘀咕着。
伦敦塔本身就是名声在外的一处地方,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除了青年时期亨利八世的铁甲的少女心爆棚的裙边,果然还是珍宝馆里那些一开始让我觉得“会有什么好看的”的王权之物了。尤其是那些王冠和权杖上镶嵌着的宝石,折射出来的绚丽光彩是真的能让人着迷的。至于那些黄金的器皿,虽然也是十二分的精致和华贵,但和那些璀璨的宝石相比,就完全黯然失色了。陈列柜里少了一顶王冠,一张说明牌写着它已经被拿去准备查理国王五月份的加冕仪式了。
伦敦塔桥很可惜地只会在夏天在大型游轮经过时开桥,没办法亲眼见到(虽然已经在荷兰见过会开合的桥了)。因为有 London Pass,可以直接去上层观光。那里安了一段玻璃地板,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挪到上边,简直说不上来两腿是软掉还是僵住了,真叫一个目眩神迷。
大概是因为下午在伦敦塔的咖啡馆空腹吃了太多夹杂着亡灵的怨气的 太甜的点心,去碎片塔的观景台时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了。下楼之前去厕所,一进去先是惊了一下,接着想起老大哥几年前提起过这里非常难忘的厕所:一整面无色玻璃墙,让人能坐在马桶上尽情俯瞰伦敦城。绝对别致的如厕体验,幸亏闹肚子,不然就错过了。
星期五四处大暴走的时候实在排不开时间去格林尼治天文台看本初子午线,也因为行程塞太满没有坐船,以为只好错过了,没想到周六老大哥主动提议在泰晤士河上乘船去格林尼治。途径 Canary Wharf,我又跟老大哥说不知什么原因我知道这个地方,老大哥说大概是因为很多金融公司都设在这里?我说不是,应该是别的原因。从伦敦回来之后好几天,才突然想起来,啊,那不就是 Doctor Who 里 Torchwood 登场的地方么!
格林尼治是一座很小、很有魅力的小镇,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老大哥领路,我们路过一处在我看来酷似圣诞市场的、卖各种工艺品的小市集,在一个角落老大哥看到一副手工制作的西洋棋,拿起几枚棋子赏玩,我随口说啊原来是爱丽丝奇遇记主题啊,他才留意到确实每个棋子都是那个故事里的角色,越看越喜欢,竟然立刻决定买下这套在我看来堪称天价的棋子,我整个傻眼。大概摊主也没料到有人会买吧,急匆匆去找了一堆气泡膜和一个 bag for life,努力把折叠式的棋盘包严实。他们正忙活着包装的时候,我朝旁边扫了一眼,欸,初版《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儿童版,精装,十块钱?虽然当年在北外毕业季跳蚤市场上买到过一本美版的了,虽然背包里可能塞不下这本书,但当然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来啊!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呢,这俩钱不一定都多、但人傻是一定的的大叔把钱钱变成各自喜欢的形状之后都高兴坏了。
两人顺着上坡路走近了天文台,老大哥朝围墙外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一指,说那就是那条大名鼎鼎的线。我仔细一看,才看到他在指哪里。喂喂喂,这格林尼治子午线的纪念标记还真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寒酸啊!要不是被指出,我就算看到也只会以为是什么普通管线标记之类的。就连墙上那个和墙体完美融为一体的、写着 GREENWICH MERIDIAN 的石牌都已经风化严重,meridian 几乎已经辨认不出。似乎听到了幻想破灭的声音呢。倒是有几个游客找到这里之后照样很开心地踏在地面上那条细细的铜线两边拍照,大概是我的期待值太高才会失望吧。路过天文台正门的时候老大哥又指出院子里也有零度子午线的标志,我看那条还比较符合我的期待,更长、更显眼、更气派。时间不早也没买票,没办法进到院子里面仔细看就是了。
星期一上午去白金汉宫门口看了皇家卫队的换岗仪式,果然如传言般人山人海,果然乐队也会演奏当代乐曲(例如《I dreamed a dream》,听到时觉得超级耳熟但忘了是在哪听到过的了,后来跟老大哥说好像是哪首《猫》里的曲子,哼哼了两句就被老大哥听出来是《悲惨世界》里的了),果然那毛茸茸的大帽子就是喜感……倒是我遇到的这些兵是穿灰色礼服的,没遇到穿红色礼服的那队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可惜。
看完换岗仪式,在去自然史博物馆的路上还逛了海德公园。在这冬末春初的时节,这公园很遗憾地无法展现出最美的样貌。倒是已经有一些树木在开花了,这里的气候果然比巴伐利亚的温和一些。
伦敦的唐人街和老大哥一起路过了一次,自己又独自去转了一圈。要说第一印象嘛,我的个乖乖,这里到底挂了多少红灯笼啊?仔细瞅瞅,又有数不清的火锅店、茶楼、中国超市,让人多少有些好奇。然而最后我是被一家糕点铺吸引进去了,在那里买了俩鲷鱼烧,一个趁热吃了,另一个等到老大哥下班给了他。太好吃了呜呜呜!
看,这么多英国美食
出国旅行,最重要的除了买磁铁和明信片,当然就是吃当地的好吃的啦!而伦敦的美食尽人皆知,当然也不能错过了!于是我很认真地记住了在这里吃过的好东西。
正儿八经吃的正餐列表如下:
- 周四:英式酒吧,炸鱼薯条
- 周五:日式餐馆,拉面
- 周六:葡萄牙风格的餐馆,烤鸡
- 周日:巴斯:英式酒吧,周日烤肉(牛排,约克郡布丁,奶酪菜花,青豆);伦敦:韩国餐馆,石锅拌饭
- 周一:主打巨~大披萨的餐馆,巨型披萨
- 周二:希腊餐馆,卷饼
其他包括快餐店的汉堡、三明治、卷饼若干,咖啡厅糕点若干,Google 伦敦办公室员工早餐、“鸡蛋豆子香肠”式早餐、hipster 风早餐各一。
……嗯,果然大部分都算不上英国本土菜式呢哈哈!但那两顿如假包换的英国菜,我都吃得心满意足。只不过炸鱼薯条吃得开心,要部分归功于另外点的一份沙拉,毕竟一顿饭里没一点蔬菜是不行的。至于本身就是荤素搭配、丰盛得赏心悦目的周日烤肉,至少比德国的烤猪肘配酸菜和土豆团子精致许多……虽然基本上是个菜就会比烤猪肘精致许多就是了(被拖走
至于英式到不能更英式的“鸡蛋豆子香肠”式早餐,则是在星期天早上去巴斯之前,在帕丁顿火车站的 LEON 买的:豆子,水波蛋,小香肠,烤奶酪,外加两枚烤熟了的小西红柿。份量不算多大,但吃完会觉得很踏实。这家店也就因此成了我喜欢的当地快餐店,星期一从自然史博物馆出来之后在附近遇到他们的店面就进去买了个素汉堡(近来很喜欢尝试各家的素汉堡),周三坐火车去机场之前还在国王十字车站的店里买了个卷饼在路上吃。
巨石阵,温莎城堡,侏罗纪海岸
……我都没去。
虽然都已经到了巴斯,从那里出发去看巨石阵不难,但我和老大哥最终决定还是悠闲地吃上一大顿午餐,再在这座小城里悠闲地到处逛逛了。我跟老大哥说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说法,说巨石阵是不去看会后悔一辈子,去看会后悔一辈子,他乐得不行,说说得太精准了。
温莎城堡嘛,虽说有机会去看固然不错,但从小就读到这里是英国女王的宅邸,如今女王已死,温莎堡的梦幻感(?)也就随之消散了。不看也没觉得错过了什么。
至于侏罗纪海岸,本来心心念念着想要去这传说中岩壁下散落着化石的海岸寻宝,但行程塞满了,自己也终于意识到坐上三个小时的火车去吹一天二月的海风,多少还是有些拼命……还是留个念想算了吧。
所以这篇游记到底要写到何年何月,所以何年何月再去英国
二月 16 到 22 号的旅行,转眼都农历闰二月了还没写完。才不是因为最近闲暇时都在 Fire Emblem 里下棋了呢……
虽然刚到伦敦时只觉得这座城市太拥挤、太嘈杂,但每天都走到两腿报废,每晚都发誓第二天要悠闲一点,第二天却又总能比前一天走得更多、两腿报废得比前一天更彻底,几天下来之后,我终于不得不承认,这座城市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是有魅力啊。
英国虽然整体都不算多便宜,但也的确值得一看。
要不就趁着我的英国签证一直到八月初都有效,初夏时去苏格兰玩玩?我这么想着。然后就去查了一下爱丁堡的旅馆的价格。
我的个乖乖,英国的旅馆价格也太离谱了吧开什么玩笑!在老大哥家住了六宿,原来再怎么也得是省下了小一千呢!
……反正老大哥准备入籍英国了,我如果以后也换一本更方便旅行的护照的话,到时候再没事就去伦敦叨扰他就好?